你可能不知道KAWS是谁?但你一定见过那个身体像米老鼠、“XX”形双眼的球根状骷髅头骨的形象周边——它是KAWS艺术创作初期的形象,也逐渐成为KAWS个人品牌的标志。
最近,优衣库第二次与艺术家KAWS合作,发布了“KAWS x PEANUTS大师联名系列”,同时KAWS在上海余德耀美术馆的亚洲首个大规模生涯回顾展“始于终点"(Where the End Starts)也在进行中,展览涵盖了KAWS二十多年来的艺术创作,从街头涂鸦、油画、雕塑到玩偶。
街头艺术家、波普文化代表、商业艺术家……拥有这些标签的KAWS在二十年的创作生涯中游走在商业与艺术之间,不仅建立了极具标志性的个人艺术风格,成立了自己的街头品牌,更在时尚潮流、商业设计等跨界领域备受青睐。
KAWS的本名是Brian Donnelly,他于1974年出生于美国新泽西州泽西市。从小喜爱滑板的他对街头涂鸦文化很感兴趣,在1993年进入曼哈顿视觉艺术学院学习插画后,他开始了自己独特的“涂鸦”创作。
KAWS白天完成学院的创作作业,晚上却打起了街头广告牌的主意。在城市中收集广告海报,带回家用特有符号进行涂鸦创作,再回归到原位。在毕业后待在曼哈顿以及搬到纽约后,这位“涂鸦怪盗”开始收集更多的海报来创作,甚至直接在户外广告牌、电话亭广告商涂鸦。
这种艺术介入城市的创作形式不同于传统街头涂鸦,被称为“Subvertising(subvert颠覆+advertising广告)”,暗含艺术家对商业广告本身的批判。这种介入方式深受追求潮流的年轻人的追捧,KAWS也因恶搞风的涂鸦、标志性的“XX”眼被越来越多人熟知。
KAWS成名后,一些想讨好年轻人的品牌甚至会主动将广告海报送给KAWS去“恶搞”,比如DIESEL、Calvin Klein等时尚品牌就这样玩过。
KAWS早期以广告海报为媒介进行涂鸦创作的确是艺术行为,但在广告行业开始兴盛的1996年,他开始从单纯的艺术创作延伸到了广告领域,“希望能够接触更多层面,去了解什么样的形象才能够被更多人去接受。”KAWS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。
在余德耀美术馆的门口,不少人会争相和一个名为“BBF(Best Friend Forever)”巨型雕塑合影,这个经典形象叫“Companion(同伴)”,灵感来源于米老鼠,是KAWS创作的最具标志性的三个形象之一。
另外两个标志形象是米其林先生的衍生形象“老友(Chum)”、长耳朵兔子“共犯(Accomplice)”。
关于玩具雕塑的创作要从他90年代末开始对卡通形象、玩偶产生兴趣说起。1997年KAWS第一次前往日本与潮流品牌合作玩具和服装设计时,遇到了语言交流障碍,但日本商店里随处可见的辛普森家族周边让他觉得“卡通人物是打破语言障碍、跨越文化差异的表现形式”。
于是他在布面作品、玩具设计上开始以卡通人物为原型,在自己的艺术世界中解构卡通形象。比如辛普森一家、蓝精灵、海绵宝宝、史努比、米其林都是曾被KAWS化。
在东京与潮牌合作玩具设计的经历也让KAWS重新看待“玩偶”,玩偶是雕塑的一种形式,也是人们可以带回家的艺术作品,同时原版限量玩具也会巨资收藏。
KAWS创作的玩偶取得了不俗的销售回报,公仔曾拍出每只100万港币的价格。在丰厚的商业回报支撑下,他开始运用玻璃纤维、铝、铜、木等材料创作巨型雕塑。艺术圈认为,从玩具到雕塑,KAWS拓宽了视觉艺术的等级制度,打破了高级艺术与低级艺术之间的传统界限。
在展馆空旷而安静的空间中,这些巨型玩偶流露出与人类相同的情感,悲伤、疲惫、不知所措、陪伴、害羞……显然,KAWS的创作并不是想建构一个童话世界,而是要反映当代社会中人们的生活状态和价值态度。“我想了解我所生活着的这个世界,而对我来说,创作和欣赏艺术正是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。”KAWS曾说。
KAWS以及“XX”眼的标志已经是非常有商业价值的艺术“品牌”,但其实,这两个符号都没有什么特别含义。艺术家本人说只是单纯喜欢“K-A-W-S”的字母组合,而“XX”眼也是从一开始的恶搞逐渐有了“标签感”。
2006年,KAWS创办了街头潮牌品牌Original Fake,出售服装、公仔等艺术品牌周边,但已经在2013年结束运营。不过,随后他开始与各类时尚、年轻的品牌合作,通过商业的方式继续拓展个人的影响力。
在KAWS看来,商业合作是把个人艺术作品传播出去的机会,比商业本身更重要的是,品牌能够展示他个人品味与直觉的。而对于品牌来说,拉上KAWS,瞬间就能为品牌贴上“艺术”、“潮流”、“年轻”等众多标签。
2013年KAWS为MTV音乐录音带大奖设计了奖杯,将原本的登月宇航变成了“XX”眼的公仔,重新设计的金属色也充满未来感与科技感。
2016年开始,优衣库在快消品激烈竞争的背景下开始调整品牌策略,试图从生活方式或艺术角度讲述品牌故事,而与KAWS的联名合作就是重要一步。2016年4月和2017年4月,优衣库与KAWS两度合作,都得到了不少粉丝的追捧。
追求时尚潮流的耐克也多次与KAWS深度合作。2016年11月,在耐克New York Made主题营销的开端,KAWS为耐克画了一个很街头潮流风的篮球场,为耐克接下来的与社区、城市相关的活动预热。
同时,耐克在2017年3月底发布了KAWS x Air Jordan 4联名款,灰色麂皮、夜光鞋底再加上KAWS元素吸引了大量球鞋爱好者,据说在二手市场炒到过1万元左右。
除了时尚品牌,美国经典巧克力品牌 M&M’s在75周年纪念时联合了KAWS,在纽约公共图书馆举办了一场VR展,吸引了不少追求潮流的年轻受众。想象下色彩惹眼的M&M’s 豆和KAWS玩偶同时围绕在你身旁,还是蛮酷的。
为了吸引年轻消费者,越来越多的商业品牌开始尝试艺术跨界,像KAWS这样拥有标志性风格和潮流人气的艺术“品牌”自然是合作首选。但当艺术家的个人品牌拥有较高商业价值时,其在选择合作品牌时拥有了更多的自主性。
与安迪·沃霍尔公开宣称自己是“商业艺术家”不同,KAWS不认为一个艺术家有必要在“商业化的艺术家”和“纯粹的艺术家”之间做出选择,他认为对创作保持真诚的态度是最重要的。